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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陽臺前,靜靜地望著窗外,玻璃上一層水珠。霧氣散去,陽光格外耀眼。樹上掛著薄薄的霧淞。樹下,草地上一群麻雀呼呼啦啦乍起乍飛,這時不知道還有什麼食物可讓它們覓到,它們的警覺性又是那麼靈敏,一只受驚,群起而飛,沒有一只肯落下的。它們喳喳喳喳地叫著,這個冬天因了它們而不寂廖,可我始終不知道,冬天的夜晚它們都躲在哪兒過夜呢,清冷的月光可曾冰冷了它們的酣夢?它們冬天飛來了,可夏天又去了哪兒呢?它們嘰嘰喳喳又在傳遞著一種怎樣的訊息呢?這樣想著,恨自己為什麼沒有公冶長通鳥語的靈性呢?

暖暖的臉上竟也因太陽的強烈而越發紅潤起來,就像小時候圍坐在爐火前將臉輕輕貼近那般炙熱,那些。

三十多年前的冬天比現在寒冷了太多,進入十一月份就已經下雪了,已是第二年3月份了,雪依舊在飄飛,記憶中的那些冬天寒冷而漫長,卻充滿了歡樂,充滿了憧憬。

早上躲在暖暖的被窩裏不肯起來,直到奶奶一遍一遍地催才慵懶著抱著被子趴在窗臺上看外面有沒有下雪。

玻璃上一層厚厚的霜花,把窗外與窗內擋了個結結實實。然而冰窗花卻格外美麗。似流蘇、似芭dermes 脫毛價錢蕉葉,似蕨草、菊花斑、孔雀尾,雖純瑩潔白卻千姿百態,風情萬種,每一根線條都那麼清晰而細膩,上面的細絨毛都密密匝匝,栩栩如生。這時你可以隨思緒肆意馳騁。參差錯落,密密層層的冰上植物,把江南搬到了塞北,那些只有在畫報、課本上看到的植物、美麗的鳥羽此時落在我的眼裏,讓我從此有了對江南的嚮往。

我要灑一滴水在這美麗的葉片上,這樣想著就把嘴唇印在了葉片上,葉片卻因了我的溫度而殘破了,奶奶在一旁看見了笑著說:“小心,嘴巴粘在玻璃上揭不下來。”真的,帶了水的手有時去開鎖,卻粘在了鎖上,直到手上的溫度傳到鎖上才化解了,否則硬扯會揭掉一層皮。美麗的葉片、神奇的畫卷在我的掌下一點點的消融,熱帶叢林一點一點在我的眼前化成串串水珠。

吃了早飯就迫不及待地出門了,這時籃球場上早就來了許多孩子,這是一個孩子們自己澆成的溜冰場,男孩子穿著一雙自製的冰鞋,取一塊腳掌般大小的木板,用兩根粗鐵絲紮在下面,兩側將帶子釘死在木板上,緊緊地綁在鞋上,在雪地上、在冰上隨意滑行。膽大的女孩子跟男孩子們PK著,看誰滑得遠。或是冰上牛牛,打得叭叭作響,你的撞到了我的,把我的撞得老遠,我的把他的撞出冰場,讓它牛牛消失在雪堆下,看看誰更勇猛!

累了,餓了,拖著濕乎乎的棉衣、棉鞋回到家將爐火燒得更旺,爸爸、媽媽會一邊責罵,一邊將濕了的衣服、鞋子拿在dermes 脫毛爐爣前烘烤著。然後將洋芋切成薄薄的片攤烤在爐圈上,擺得滿滿一圈。不一會兒,洋芋片上一層水汽,滋滋啦啦水汽散去,洋芋片上冒起了小泡,下麵挨著爐圈的一層也頂起鼓鼓的氣泡,屋內飄蕩著洋芋的清香,翻個面,已烤得焦黃,看著都讓人眼饞,待另一面也焦黃了,趁熱送到嘴裏,焦軟可口,自然天成的美味,只能用想像去回味。多年後,吃著超市買來的土豆片,卻沒了那時的可口香甜。晚上串串門,幾家人圍坐在爐火邊,或是聊著白天的事,或是聽著小廣播裏的電影,將忙碌的奔波都化在了濃濃的情意中。而今爐火已不再,而對爐火的記憶卻永不磨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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